后来,天津洋务局督办颜韵伯揭开了袁世凯的假装。这是惯常演戏的袁世凯做给他人看的。以袁世凯平常爱吃的鲫鱼为例,这里边名堂就大了。这鲫鱼可不一般 ,它是和黄河鲤鱼齐名的洪河鲫,乃河南名产,长尺许,腹厚几寸肥新鲜滑,价格不菲。由河南运到北京 ,并不困难 ,但要坚持鲜美,却不好办 。伺候一国之尊,当然有绝法 :用箱盛满未凝的猪油,将活鱼放在油中 ,鱼窒息了,猪油凝聚和外间空气阻隔,这才装运 。如此妙法,一般人谁能想到 ?
至于那米糊自身却是一般 ,隐秘在于那撒向米糊的调料。听说那装在小瓶里的调料既不是胡椒粉也不是味精 ,而是关东上等鹿茸研成的细末。袁世凯爱吃人参、鹿茸一类滋补补品,但不像常人水煎后再服食,而往往是一把一把地将人参 、鹿茸放在嘴里嚼着吃。袁大头靠它才干龙精虎猛,一面操心窃国大事 ,一面敷衍列屋闲居内宠。鹿茸末调在米粥中,是食补也是药补 ,不知底细者 ,怎不受其遮盖?
袁世凯吃鸭子是他的一绝 。入冬今后,袁世凯每餐必有他最爱吃的清蒸鸭子 ,这道菜看上去普普通通,与老百姓吃鸭没啥两样。内里的秘制办法 ,大约只要袁府厨师知晓 。袁大头所吃的清蒸鸭子要选填鸭,且是上好的种类 ,由专人精心养殖。民间填鸭选用的饲料一般是高梁 、小米等杂粮,而袁世凯的家厨喂鸭子的饲料却极为特别 ,竟是补阳益精的鹿茸 。鹿茸还需切成薄片,捣成细屑,用新高梁谐和,按规则次数按时填喂。这样养殖出的鸭子肉质细嫩,味道鲜美 ,且大补肾元。袁世凯最喜欢吃鸭肫、鸭肝和鸭皮 。吃鸭皮时 ,用象牙筷子把鸭皮一掀,一转两转,就把鸭皮掀下一大块来 ,然后放入口中,方法反常娴熟。
此外,袁世凯每顿饭都得有酱油佐餐,还美其名曰是效法黄帝和大禹,为黎民百姓带个节省的好头 。殊不知,袁世凯家厨用的酱油都是从奉天(今沈阳)特进的 ,那座正规的酱油酿造厂由张作霖树立 ,做出来的酱油很是有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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